在下沉到230米左右的深度时，海面风浪涌流的声音已经消失了，只剩潜艇内轮机嘈杂的运转声。离得远一点，是可怕的、让人压抑的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水听器有了发现： 在东向三千米左右的海面上，有一群大型舰船在航行。三桨叶…四桨叶…还有一艘航母。千篇一律的桨动声在耳机中播放，不过很快船长也下令前进了。
过了很久，上浮至潜望镜深度，透过镜面可以看到十几艘舰船在航行。
装载鱼雷， 预热，发射，正中航母中段。反潜机起飞了，驱逐舰闻声而来，声呐很快锁定了潜艇的位置，深水炸弹如雨落下，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爆出一条条高粗的水柱。
大海，海上与海下，每个人都是紧张而害怕的。
他们到底在哪里？在哪里？那些随时都有可能要了自己命的人，在哪？
——《黑暗之海》
被发现了，高射炮的引信在眼前炸响，隔着厚实的机舱都能感受到的，炮火爆炸的冲击。
向下俯冲，看见舰船中心向上射出的炮弹的曳光，炸出一团团的黑烟。穿过去， 高度越来越低，火力越来越猛烈。机上的人在呐喊，船上的也是。
小队的数十架俯冲轰炸机压下，与鲜明的对空弹道相反而行。被命中了，如静止在空中，炸开了光火，冒出了浓浓黑烟，落入了混沌的大海。
命中了，几百磅的炸药在船中爆炸，火光冲天，海水灌入，难以抢修。
深沉的大海接纳了他们，在这场大与小的搏弈中，没有人是心安的，害怕命不中，害怕被命中，距离一步步缩短，一切只剩下概率，概率。
——《黑天下的豪赌》
